高赞提了海洛因,这个确实当之无愧,实际上所有的毒品发明的本意是为了造福人类,例如用于止痛的鸦片、吗啡、海洛因;麻醉用的可卡因、K 粉;(最初)治疗支气管痉挛、鼻腔充血和嗜眠症的苯丙胺、甲基苯丙胺(冰毒的主要成分)等。
鸦片
鸦片在我国古代又有阿芙蓉、福寿膏、乌香、大烟之称,由天然植物鸦片罂粟的蒴果割浆而成,因产地不同,外观呈黑色或褐色,气味有氨味或陈旧尿味,味苦,气味强烈。生鸦片经烧煮和发酵,可制成精制鸦片,呈棕色或金黄色。吸食时散发香甜气味。
鸦片罂粟植物体内含有丰富的生物碱,诸如吗啡(又称阿片)、蒂巴因、可待因、罂粟碱、那可丁等 30 余种生物碱。古人很早就懂得利用罂粟治疗各种疾病,如咳嗽、腹泻、痢疾脱肛、敛肺、涩肠等,是非常有名的治病良方。
当然罂粟最显著的作用是镇痛,这是人类医学上的伟大发明之一,已经有数千年历史,直到阿司匹林问世前,欧洲对付疼痛都是使用由罂粟提炼而来的鸦片町。而在我国很早就有用大烟(鸦片)止痛的说法,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十年,部分偏远地区仍然有用生鸦片止痛的习俗。
鸦片罂粟原产于中亚埃及地区,当地尼罗河畔的土地肥沃,气候经常是晴空万里,空气闷热干燥,非常适合罂粟的繁殖。公元前 1500 年,医学发达的埃及人就有用罂粟果汁治伤和防止婴儿夜哭的记载。
随着历史的变迁,科技的发展,人类活动范围越来越广阔,不同地区的古文明在此过程中发生碰撞和交流,罂粟也因此得到广泛传播,先是古希腊人把罂粟带回欧洲种植,随后四处经商的阿拉伯人,通过贸易把罂粟带到亚洲各国。
在公元前 400 年时,古希腊人已经开始懂得用罂粟来安神止痛,他们把罂粟果汁混入食物中,让患者服用,达到增进食欲,治愈疾病的目的。同时代的古希腊医学之祖希波克拉底斯正式将罂粟作为药材写入植物学,并命名“罂粟汁液”。
由于罂粟汁液的神奇,公元 2 世纪时,古罗马名医学家盖伦将其视万能药品 ,他认为,罂粟汁液不仅可以抗毒,还能医疗慢性头痛、头昏、羊癫风、中风、眼睛失明 、嗓子哑、气喘、咳喘、吐血、呼吸困难、腹痛、黄疸病、结石、麻风病、妇科病、瘟疫等,简直是无所不能。
罂粟在古罗马的文明和宗教中扮演了重要角度,因此很早就有罂粟的产地,以及各地不同的称呼,加工方法、药用和鉴别等著作记录。在这里面还详细记载鸦片的制作,即用刀割开罂粟蒴果,采集乳汁,然后晒干,制成膏状而成,这也是世界上最早采集生鸦片的记载。
公元 3 世纪时,罂粟及鸦片作为药品已经在埃及、希腊、罗马、波斯、土耳其等地区非常流行。阿拉伯帝国兴起之后,四处经商的阿拉伯人,开始将罂粟和鸦片带往西亚、东南亚、印度等亚洲各国。
鸦片传入中国
强大的阿拉伯帝国在征服各地的同时,还积极吸收各地的文化,这其中就有鸦片的知识 。阿拉伯人从埃及和希腊等地学习从罂粟中提取鸦片烟膏,用于麻醉和消毒,同时他们也将生鸦片作为“鼓舞勇气药”,给战场上的官兵服用,让他们享乐之后奋勇杀敌。
除了鸦片,阿拉伯帝国还将大麻制作成兴奋剂,同样用于士兵,增强战斗力,这是大麻、鸦片作为兴奋、享乐毒品首次在世界战场史的亮相,与二战时间的冰毒军需品一样,这一行为也导致大麻、鸦片在战场外成为大众享乐的嗜好品。
中国唐朝时期,阿拉伯帝国与中国的贸易往来非常频繁。唐高宗李治在位期间,就有阿拉伯使者贡献底也伽的记录。底也伽是当时西方的珍贵药品,被称为万能的解毒药,是由 600 多种物质制成的丸状药,主要成分就是鸦片。
阿拉伯在贡献底也伽的同时,将罂粟以及种子携入中国进行推广销售,不久之后中国就有了种植罂粟的历史记载。但在唐朝仅仅是为了观赏花卉之用,因为人们发现罂粟花异常娇艳,赏心悦目。
到了宋代,古人对罂粟有了深入了解,已经有医学家开始将其制作成药物,用来治病消灾。民间也将罂粟视为大补之物,当时的大文学家苏轼有诗道:“道人劝饮鸡苏水,童子能煎莺粟汤。”莺粟即罂粟。
在金、元朝时期,罂粟已经被制作成为治疗咳嗽、泻痢、中风等疾病的首选药物,但后期元朝医师发现罂粟的危害,用多了会中毒,“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由此可见,在当时社会应该出现不少因罂粟中毒而死亡的案例。
明朝时期,中国人对罂粟和鸦片的医学作用,已经达到相当的高度,伟大的医学大师李时珍根据前人的经验和记载,在著作《本草纲目》中详细记载了罂粟和鸦片的知识,并正式把“ 阿片”作罂粟的正名,而“鸦片”作为俗名。
然而到了明朝后期,鸦片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医学药物,而是作为享乐物出现在庙堂之上。
鸦片在中国的泛滥史
很早之前中东人就发现鸦片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欣快感”,于是就有了生食鸦片的行为。我国最早生食鸦片的纪录是发生在元朝,是当时蒙古士兵远征归来,作为战利品带回之后沾染的恶习。
虽然元朝就有生食鸦片记载,但因为非常稀少,并没有形成广泛的传播。明朝时期,荷兰人入侵东南亚,印度鸦片开始大量流向中国,民间生食鸦片日益增多,特别是广东、福建沿海地区的富绅地主已经形成一种潮流。
真正让鸦片在中国有流行趋势发生在明朝末年,此时的鸦片已经不再是生食,而是熟吸,也就是用烟枪加热抽吸。相比生食鸦片,熟吸让鸦片里的吗啡成分更深入股骨,让人更加舒畅,忘却世界一切烦恼,但造成的危害也更加大,更容易上瘾。
吸食鸦片产生飘飘欲仙的“欣快感”,在明末令朝廷贵族为之倾倒,甚至连皇帝也不例外。明朝万历皇帝就是一个有名的“鸦片皇帝”,他长期藏于深宫不理朝政,服食含有“乌香”的丹药,以至于“中乌香之毒”。
“乌香”是当时明朝周边暹罗、爪哇、榜葛赖等国家和地区特产,即为鸦片。这些国家和地区时常将“乌香”作为贡献品献给中国皇帝,导致万历皇帝鸦片成瘾,这个事实是由 1958 年中国考古对定陵进行发掘后,科学家对万历皇帝的头盖骨进行化验,发现残留的吗啡成分得出。
在明末,吸食鸦片已经是皇宫贵族高雅耗钱的娱乐行为,它以一种高级享受的姿态出现在中国社会。“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种上层社会的“示范效应”,导致鸦片在民间开始风靡。此时的鸦片已经最初的药用品转变成享乐品,并且逐步向下渗透。
明末鸦片流行一个原因与当时禁吸烟草有很大关系。烟草来自美洲,在明朝万历年间传入台湾、漳州和泉州等地区,到了崇祯年间已经成为泛滥于社会。由于“烟”与“燕”字音相通,在朝廷看来百姓喊吃烟如同吃“燕”(北京),有造反之嫌。
崇祯十年,皇帝下诏全国禁止吸烟,第二年又出具严峻的条文:“凡私有兜售淡婆姑(烟草)及售与外人者,不论多寡,均斩首示众。”于是,当时众多吸烟成瘾人员只得吸食鸦片来替代,这无疑大大刺激了鸦片的流行。
到了清朝初期,吸食鸦片之风已经从少数地区发展成为当时社会普遍的一种不良习尚。为了扼制这种恶习,雍正皇帝于 1729 年颁布了世界第一个禁烟(鸦片)令,然而此法令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在当时鸦片还可以作为药材进行销售。
尽管如此,清政府在鸦片战争之前,表面上还是严厉禁吸鸦片,自雍正开始,每代皇帝都有发布禁烟法令,且一代比一代严厉。1817 年,嘉庆皇帝就明确下令禁止鸦片进口,并严禁种植罂粟,但并没能抑制鸦片在国内上升势头。
此时,中国鸦片的巨大市场和利润,让西方帝国主义,特别是英国意识到,这是解决贸易逆差的最佳货物,于是他们勾结腐败的海关官员,与中介行商狼狈为奸,打着药材的旗号,一直源源不断向中国走私鸦片。
中国鸦片的泛滥,让西方商贩赚了大钱,也让中国的行商获得到巨额利润和回扣,但这些他们不能独占,还需要按级别向封疆大吏和朝臣贿赂,而这些官员又需要将其中一部分孝敬最高统治者,用来保证自己的前途。
如此一来,制定禁烟政府的皇帝,反而成了鸦片走私最大的受惠者,这种魔幻现实主义就在清朝末年一直上演。上下一致的贪污腐败,助长了鸦片的泛滥,让禁烟法令成为一道空纸,也为之后的鸦片战争埋下祸根。
到了道光年间,鸦片已经遍布全国各地,官吏、跟役、书差,以及商贸军民吸食者十之五六,甚至妇女、僧尼、道士都在吸食,中国成为名副其实的吸毒大国。另一方面,进口鸦片导致白银大量外流,清王朝出现财政危机,大大加重了普通民众的负担。
财政危机必然会影响执政的根基,道光皇帝开始意识到全民沉迷鸦片的危害已经远大于收益,决心禁绝鸦片。他连连下达禁烟上谕,并全力支持主张禁烟湖广总督林则徐,任命其为钦差大臣关防,前往广东查处走私鸦片。
林则徐来到广东之后,便雷厉风行般实施禁烟运动,与两广总督以及广东水师提督合作,破获百余起鸦片走私案,收缴鸦片 711024 两。另一方面,林则徐对内惩办为鸦片走私提供保护官吏,对外责令英国商贩缴出走私鸦片,并支持清政府的禁烟政策。
随后,林则徐将收缴而来的鸦片堆集在虎门附近的海滩,利用海水、石灰进行全面销毁,著名的“虎门销烟”由此展开。此为了纪念这场禁烟运动,新中国将虎门销烟的场景雕刻在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上。而联合国也把虎门销烟的胜利日,6 月 26 日定为国际禁毒日。
此后,清朝自上而下的禁毒运动在各地蓬勃发展,各地纷纷开展对违法的官吏和鸦片走私贩的打击行动。同时清政府对公开对抗禁烟的国内鸦片走私集团,直接派兵进行镇压。与此同时,遭受重大损失的英国的鸦片商贩开始鼓动英国政府对清朝开展战争。
道光皇帝开展的禁烟运动同样没能挽救中国,在英国发动的两次鸦片战争之后,名存实亡。此后,清政府为了抵抗洋鸦片,大肆鼓励各省种植罂粟,用土鸦片驱逐洋鸦片,导致中国成为世界吸食、种植和制毒的大国,其恶劣影响一直延伸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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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啡
吗啡是当今社会人人皆知的一种强效镇静止痛药,外观为浅黄色、棕色、白色或无色的结晶性粉末(或无色透明药剂),具有中枢性镇痛作用,以及镇静、止咳作用,临床上用于急性疼痛,如严重外伤、烧伤及剧烈疼痛,如肾绞痛、胆结石、癌症晚期。
吗啡自诞生以来,医生通过它的帮助从死神手里抢救了无数患者的生命,而我们人类直到现在,也因为有了吗啡才能免受各种剧烈疼痛的折磨,所以吗啡被称为现代医学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当之无愧。
然而我们也要知道,吗啡是我国法律上明确定义的毒品。《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 357 条规定:毒品是指鸦片、海洛因、冰毒、吗啡、大麻、可卡因以及国家规定管制的其他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
“鸦片酊”
鸦片在清朝末年泛滥成灾,同时期的欧洲各国其实也同样面临鸦片滥用的问题,只不过没有中国这么严重。严格来说,西方人滥用的是名为“鸦片酊”的药剂,这是一种在欧洲工人阶级的家中常备物。
“鸦片酊”是由 17 世纪的英国医生托马·斯西登汉姆发明,制作方法就是将鸦片溶于酒精,再加上草药或其他一些成分,制作成药剂。“鸦片酊”在欧洲非常便宜,又合法,所以非常容易买到,比街上卖糖葫芦还方便。
众所周知,鸦片最初都是作为药物使用,所以含有鸦片的“鸦片酊”被欧洲工人用于发烧感冒,头疼脑热,呕吐腹泻,失眠多梦等疾病时,确实能起到缓解病症的作用,因此“鸦片酊”在欧洲一度被认为是穷人的万灵神药,不管什么病,服用“鸦片酊”就好了。
18 世纪末到 19 世纪初,欧洲滥用“鸦片酊”的情况特别严重,他们可以轻易地从药剂师、杂货店、书店、甚至流动小贩,用廉价购买到这种鸦片药剂。一些商贩甚至还制作了含鸦片成份的“婴儿保静剂”,专门应付婴儿哭闹。
“鸦片酊”在欧洲大肆滥用,并不是没有人警觉,一些有远见的医生很清楚鸦片的滥用成瘾的副作用,非常反对广泛、无节制的使用。但对当时贫穷的欧洲工人阶级来说,没有什么药物能比“鸦片酊”便宜又好用,所以面对专业人士的反对之声,他们依然我行我素
无节制的滥用,导致的后果必然是成瘾,因此在当时的欧洲,以及美国都有大量“鸦片酊”成瘾群体。不过由于“鸦片町”药剂中的鸦片含量小,加上欧洲各国的中上层都对鸦片成瘾危害有着清醒的认识,一直持反对意见,所以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和危害远不如中国。
从现代角度来说,“鸦片町”其实就是最原始的吗啡药剂。到了 19 世纪初,医学家们正式把吗啡生物碱从鸦片中提和炼分离出来,“鸦片町”才开始慢慢退出历史舞台,随着而来的是吗啡的疯狂滥用。
吗啡的诞生
“鸦片町”在欧洲各国大行其道的时候,一些科学家们就已经着手研究一项伟大的发明,如何将鸦片中 7%-14%的镇痛生物碱单独提炼和分离出来,因为他们认为“鸦片町”镇痛效果并不令人满意。
1803 年,法国医学家塞昆首次从鸦片中提取吗啡,三年之后,即 1806 年,德国药剂学家弗雷德里希·塞尔吐纳也完成了同样的实验,且更进一步,将分离出来的吗啡液体制作成晶体粉末状,并冠以希腊神话中梦神的名字 -“马菲斯”(传到中国后,翻译为吗啡)。
弗雷德里希·塞尔吐纳完成吗啡的研究和制作之时,并没有受到人们的重视,直到 1817 年,他在《自然科学年鉴》上发表一篇关于吗啡的较长报告之后,才受到广泛注意。1827 年,著名的制药公司 - 默克集团正式将吗啡进行商业规模的生产和制造。
1855 年,吗啡的使用进一步完善,由于可溶于水,亚历山大·伍德发明了皮下注射法,这种方式不会有口服吗啡引起的肠胃不适,药效产生更快更强,产生的欣快感更强烈。此后,吗啡的剂量也随着皮下注射的流行而大升。
1861 年美国南北战争爆发,战争导致大量士兵受伤,吗啡成了当时军医们的止痛神药,无数濒临死亡的士兵因此获得救助。但真正让吗啡风靡世界,是 1914 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双方军队都在广泛使用吗啡镇痛剂,挽救了无数士兵的生命。
吗啡于 19 世纪末传入中国,最初由旅居上海租界的欧洲籍医生用于治病,后期又广泛用于戒除鸦片。少帅张学良丢失东北之后,在上海听从杜月笙的劝说,决定戒除鸦片毒瘾,重塑新形象,但是痛不欲生的戒断反应让他望而生畏,迟迟不敢行动。
直到有一天,张学良听人说,有一种进口注射药物对戒除鸦片有特效,便命令私人医生马扬武去购买,并在其毒瘾发作时注射。使用之后,张学良发现这种药物确实能缓解毒瘾发作时的痛苦,这种进口药物的主要成分就是吗啡。
吗啡的滥用
吗啡能戒除鸦片的说法,其实是一些药厂的商业操作,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更大利益。在当时,早有正直的医学家发现,直接注射吗啡,不仅对循环、呼吸、肠胃系统有副作用,而且比吸食鸦片更容易让人上瘾。
在中国,一些鸦片成瘾者,原本希望通过注射吗啡来治疗鸦片瘾,却没想到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群,不久就变成吗啡瘾君子,前面的少帅张学良就是典型的代表。他自从使用吗啡戒鸦片之后,很快产生了新的依赖,每天需要注射吗啡才能正常生活,直到后期被软禁。
实际上,吗啡被制作成药物之后,由于合法且不受管制,逐渐成为非常畅销的商品,人们轻易就能获取到,这无疑导致非医疗的滥用几率大大增加。据 19 世纪末与 20 世纪初的欧洲研究报告显示,连一些医生与药剂师都是“吗啡瘾者”。
吗啡滥用的高峰期,群体包含社会各个阶层,妓女、工人,甚至政要们。据传有名的普鲁士铁血首相俾斯麦就是一个“吗啡瘾者”,他由于长期抽烟喝酒,饱受痛风、消化不良、失眠、偏头痛等各种病痛折磨,于是开始使用吗啡,从而产生依赖。
另外,虽然吗啡在战场上挽救了很多士兵的生命,但也同样导致士兵们患上 “战士的疾病”,即从生理到心理上对吗啡有了严重的依赖。美国南北战争之后,美国社会就多了一大批吗啡成瘾群体,为后来海洛因泛滥种下祸根。
尽管吗啡有严重的副作用,但直到现在,它依然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唯一推荐癌症晚期患者缓解病痛的止痛药之一,因为吗啡的镇痛作用在自然存在的化合物中独一无二。每天世界各国无数的癌症患者,都是依靠注射吗啡让自己从疼痛中平静下来,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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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因
海洛因号称毒品之王,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它本就是一个不该问世的恶魔。但海洛因在问世之初,却是被医药公司包装为包治百病的“万能神药”,很长一段时间它就像感冒药一样成为家庭常备药物,人们甚至把海洛因用于治疗婴儿哭闹上。
众所周知,吗啡是临床上最有效的阿片类镇痛药,由罂粟植物提炼分离而来,因此具有阿片类物质传统副作用 - 极易成瘾。自问世以来,吗啡让人又爱又恨,爱它的镇痛神效,恨它的成瘾性,医学家们迫切的想研发出一种不上瘾的吗啡。
海洛因诞生记
1874 年,英国伦敦圣玛莉医院的化学家莱特,在吗啡中加入醋酸酐等物质,首次提炼出镇痛效果更佳的半合成化衍生物 - 二乙酸吗啡,但他并没有将其制作成药物。直到 1898 年,德国拜耳医药公司的化学家费利克斯・霍夫曼才正式将合成的二乙酰吗啡制作成药物。
通过测试,拜耳公司发现此药物的镇痛效果是吗啡的 4-8 倍,在动物身上试验,并没有发现有致命影响。随后,为了进一步确定二乙酰吗啡有没有成瘾性,拜耳公司竟然拿员工的孩子做实验,同样未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有成瘾的迹象。
拜耳公司狂喜,认为此药物完全可以替代上瘾的吗啡,成为公司的金矿。在当时,吗啡成瘾已经成了社会大问题,大家都在期待一种不上瘾的镇痛药物问世。于是,在巨大的商业利益诱惑下,拜耳公司在该药物研究成功不到一年的时间,且没有经过冗长的临床试验,就匆忙的推向市场,就此埋下祸根。
值得一提,差不多同时期,拜耳公司推出的一款预防心脑血管疾病万灵药 - 阿司匹林,同样也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两种药物的成功,让拜耳公司奠定了全球医药市场霸主的基础。而如今这两大功臣,一个臭名远扬,一个至今还是神药。
为了能让二乙酰吗啡一炮走红,拜耳公司的将其取名为取名海洛因,并打出的广告是“不上瘾的吗啡”。并疯狂的向世界各国的医生寄送试用样品。
在拜耳公司的疯狂宣传和利益诱惑下,世界各国的医生们都纷纷为“万能神药”海洛因打 call。在当时的某个医学专业杂志上,有医生这么评价海洛因:这种药的价值因为“绝对没有毒害而变得更高”。
海洛因药物野蛮发展史
拜耳公司最初生产的海洛因药物还只是用于治疗咳嗽,这是由于其除了有镇痛的成分,还含有直接抑制咳嗽中枢的可待因成分,所以止咳效果非常好。当时不少医生给病人推荐时,都会声称海洛因是“所有止咳药中最安全、最棒的一种”。
随后,拜耳公司又推出不类同型的海洛因,例如粉末状、口服液、栓剂等,而治疗的病种包罗万象,各种伤痛、癌痛、抑郁、支气管炎、哮喘、精神病,甚至在一些登山俱乐部都建议俱乐部成员在登山前服用此物,因为它能使呼吸更为顺畅,能让他们登得更高。
甚至在一些精神病医院,海洛因成了最受欢迎的药物,因为它能让病人非常安静。当时俄国有一位精神病医生,认为海洛因可以“安抚痛苦的灵魂”。当然最有效的还是镇痛效果,人们发现海洛因简直是病痛的克星,牙痛、头痛、痛经统统不是问题。
当时有药剂师是这么形容海洛因包治百病的情景:“在当时人们了解的疾病中,只有很少几种不在海洛因的适用范围之内。”海洛因使用人群几乎包含各个阶层,学生、警察、老人、运动员、孕妇,甚至还有女性使用的含海洛因的棉球。
1902 年,拜耳公司的海洛因利润就占整个药品行业的 5%,为了进一步扩大海洛因的市场,拜耳公司又重金邀请一些专家宣传海洛因的神奇疗效,并在一些报刊广告借用医生的语气声称:海洛因是吗啡的下一代产品,并且不会让人上瘾,甚至还能治疗吗啡成瘾。
海洛因药物火爆的年代,就真没有人发现问题吗?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上早有医生指出,海洛因没有经过严格的临床试验,不应该直接销售,这是拿病人当小白鼠。而医学家也发现,海洛因进入体内后,在肝脏内会被代谢为吗啡,滥用必然会成瘾。
这一切拜耳公司心知肚明,但是为了巨大的商业利润,他们选择了隐瞒,并且不停的找专家站台背书,直到 1913 年才正式停止生产和销售海洛因,但恶魔早已放出……
海洛因是如何从药品发展成为毒品的?
刚开始的海洛因药物在欧洲多数是口服,起效非常缓慢,由于医用剂量有限,所以并不会引起服用者多强烈的快感,因此除了用来治疗和镇痛,很少有人长期滥用。直到海洛因出口美国,才开始让它慢慢朝毒品之路一路狂奔。
在海洛因问世之前,美国就已经拥有大批滥用吗啡的瘾君子,当海洛因在美国上市后,他们发现服用大剂量的海洛因比吗啡更有快感,于是纷纷放弃吗啡,改吸食海洛因。从最初的大剂量口服,到后来的加热烫吸,最后发展成为注射滥用。
大剂量的海洛因之所以比吗啡更有快感,是因为海洛因比吗啡的水溶性更大,吸收亦更快,脂溶性也较大,更容易通过血脑屏障进神经中枢发挥作用。更恐怖的是,由于美国瘾君子们滥用和改变使用方法,导致海洛因成瘾性倍增。
至此,在美国瘾君子的推波助澜之下,海洛因从药物开始发展成为祸害全人类的毒品之王。
而此时的拜耳公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神药已经成了害人的恶魔,反而是看到美国市场的海洛因销量大涨,提高出口的产量。美国的瘾君子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躲避打击,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药店,用少量的金钱就能买到比吗啡更好的海洛因。
当人们回过神来,发现海洛因对个人和社会所导致的危害后果,已远远地超过了其医用价值时,各国早已有了无数海洛因成瘾群体。为了防止海洛因继续泛滥,1910 年起,世界各国陆续取消海洛因在临床上的应用。
1924 年,海洛因滥用最大的国度 - 美国参众两院立法禁止进口、制造和销售海洛因。到 1953 年,首先发明了海洛因生产工艺的英国政府也将海洛因从《英国药典》中删去,这也标志着作为药品的海洛因彻底结束。
为什么阿片类药物的成瘾性这么强?
凡是阿片类药物都有很强的成瘾性,鸦片、吗啡、杜冷丁、海洛因,这是由于人类使用它们镇痛(或享乐)时,却被其在不知不觉之中改造生理机能,这点是其他药品(或毒品)所不能比拟的。
我们都知道小伤小痛在人类面前并不算什么事,因为一段时间后,人体就会自动止血止痛。其原理就是人体自带一种具有镇痛功能的内啡肽物质(也可以称为阿片肽),这是一种隐藏在躯体里的类吗啡生物化学合成物激素,与阿片药物中的镇痛成分(吗啡)类似。
这种内啡肽物质不仅能让我们免受骨头关节摩擦的疼痛,还能起到调节体温、心血管、呼吸平衡等作用,可以说人类之所以自由行动,进行高强度的工作,成为食物链的顶级,体内分泌的内啡肽物质起到了重要作用。
人类躯体非常合理又精密,内啡肽物质是好东西,但是过多就会引起身体机能紊乱,因此大脑还有一套保护机制,会抑制过多分泌内啡肽物质,达到平衡。然而外部阿片类药物进入人体后,就会起到坏破这套起到保护和平衡的机制的作用。
阿片类药物成瘾性强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因为其药物里的吗啡成分可以替代人体内部分泌的类吗啡肽物质,由于阿片类药物的镇痛显效速度及作用远大于体内的类吗啡肽物质,势必就会让人体自身的类吗啡肽物质“萎缩”,直至完全停止分泌。
至此,使用者的躯体只能依靠阿片类药物中的吗啡成分维持人体的生理活动,一旦没有及时摄取,人的生理机能就会紊乱,导致浑身疼痛难忍,犹如万蚁噬骨,这就是阿片类毒品让人生不如死的戒断反应的由来,也是其成瘾性极强的原理。
历史总爱开残酷的玩笑,鸦片泛滥时,人们研发出吗啡,用来治疗鸦片成瘾;吗啡泛滥后,拜耳公司研发海洛因来替代,并且宣传能治疗吗啡成瘾。而如今,海洛因泛滥成灾,世界各国又开始用美沙酮治疗海洛因成瘾。
讽刺的是,鸦片、吗啡、海洛因、美沙酮其实同根同源,都是从罂粟植物提炼而来,成瘾的副作用依然是人类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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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卡因
在南美安第斯山脉的丛林里有一种历史悠久的古柯科植物,属热带山地常绿灌木,外形很像茶花,一般高 1—4m 不等。主产地在秘鲁、玻利维亚、哥伦比亚、巴西和智利等国境内。这种植物与美洲古代的玛雅、阿兹特克和印加文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早在 3000 年前,当地的古印第安人就有咀嚼古柯叶的习惯,他们将草木灰和石灰掺入古柯叶,然后放入嘴里咀嚼。因为这能帮他们解除疲劳、消痛祛病,还能增强抵御恶劣自然环境、高山反应、耐饥饿的应激能力。
另外,古印第安人还懂得使用古柯叶作麻醉剂。有图像记载,南美部落的巫医会用古柯叶和酒精对病人进行麻醉,然后用刀打开头盖骨,取出因意外造成的骨头碎片。据现代考古证明,当时确实有很多病人通过这种麻醉手段后手术获得痊愈。
美洲的古印第安人把古柯视为神赐的植物,是神明留给凡人的礼物。每当他们去大自然中与凶猛的动物搏斗时,都会带着一袋古柯叶,随时咀嚼,古印第安人相信古柯可以给自己神秘力量、驱除饥饿、减轻痛苦。
古柯叶直到现在还被南美洲的一些土著称为“圣草”,这是因为这些地区的农业不发达,没有足够的食物食用,而古柯叶含有的丰富的植物碱和很多维生素和其他营养成分,咀嚼古柯叶会使得树叶中的生物碱直接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对神经产生一定的麻醉作用,从而减轻人的口渴、饥饿、疲劳等感觉。
如今,用古柯叶泡制的古柯茶类饮料和小吃仍然是南美很多地方的重要饮食搭配,以至于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都正式要求联合国废除对古柯叶种植,以及咀嚼古柯叶的禁令。他明确表示,“咀嚼古柯叶是安第斯土著居民流传已久,有着千年历史的习惯,不能也不应该被禁止”。足以证明,古柯类植物在南美的地位非同一般。
古柯虽然历史悠久,但真正让它被世人了解,是在 16 世纪中叶,西班牙殖民者入侵南美洲之后。侵略者刚开始对当地土著咀嚼古柯叶则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忙着大肆屠杀印第安人,占领土地和抢夺金子。
直到后来,西班牙人看到咀嚼古柯叶的印第安人,长期在金矿和银矿里工作,却不会疲倦,而且很少需要食物和睡眠,才发现古柯的特殊作用。他们一方面自己学着咀嚼起来,另一方面把古柯当作商品与白银运回欧洲。
真正让欧洲人了解并接受古柯的神奇作用,是在 1781 年,玻利维亚的拉巴斯爆发的土著反抗殖民者的起义中,当时守城的士兵在军粮不足的情况下,硬是靠着咀嚼古柯叶支撑很长的时间等到援军来解围。
消息传到欧洲后,马上就有人建议用古柯叶来解决欧洲的饥荒,同时一些学者建议让长期航海的船员多食用古柯叶,不仅能增强船员的体力,同时又能让古柯叶取代酒精,解决船上酗酒的问题。于是,咀嚼古柯叶的潮流就在欧洲快速弥漫开来。
可卡因的诞生
古柯叶的神奇作用,让欧洲的科学家们产生了浓重的兴趣,纷纷对其展开研究。可卡因正是从古柯叶中提炼出来的生物碱,但到底是哪位科学家首次提炼合成,至今仍然是一个令人争论不休的问题。
第一种说法,由德国化学家弗里德里希,在 1855 年首次从古柯叶中提取出麻醉成分,并命名为可卡因。第二种说法,由奥地利化学家纽曼,在 1859 年从古柯叶中精制出更高纯度的物质,便命名为可卡因。无论哪种,都说明可卡因诞生于 19 世纪。
1878 年,美国也有医学家也从古柯中提炼出可卡因生物碱。两年后,有“现代外科学之父”之称的霍尔斯特德教授,将可卡因制成局部麻醉剂,用于眼科手术表面麻醉和神经丛注射局部麻醉。
而让可卡因成为大众嗜好的娱乐消遣药物,是来自弗洛伊德的推荐,他不仅认为可卡因是局部麻醉剂,还是性欲刺激剂、抗抑郁剂,并在其后很长时间里用于治疗幻想症,因此他将可卡因称之为“富有魔力的物质”。
在弗洛伊德的影响下,欧美的新闻媒介将可卡因吹嘘得神乎其神,声称可卡因不仅能治疗疾病,还是摆脱饥饿、睡眠和疲劳的神器。在美国,一些医生直接用可卡因治疗鸦片和酒精的成瘾依赖。
《波士顿医学杂志》报道 “适量使用古柯不仅有益健康而且大有裨益”。《治疗学学报》报道“无论有没有鸦片瘾,人们都感到想要尝试一下古柯。情绪低落时用上点无害的药物是必不可少的。”美国神经学协会宣称“一个抑郁寡欢,沉默寡言的病人,背负最深沉的哀痛或是悲伤的人”在可卡因的作用下也会停止抽泣,高兴起来。
到了 19 世纪末期,人们滥用可卡因达到了全盛时期,特别是在美国。从各种病痛到物质成瘾都用其医治,可卡因成为了“神奇的药物”,并得到了社会的认可。而一些商人从中发现商机,把可卡因捧为强壮补药掺进饮料、糖果和粉剂中使用。
可卡因滥用史
面对日益增多的可卡因滥用群体,1914 年,美国联邦发布哈里逊麻醉剂条例,禁止将可卡作为麻醉剂进行销售和使用,该条例有效地遏制了可卡因的滥用。到了 20 世纪 60 年代,当时社会上大多数人已逐渐停止把可卡因作为消遣药物使用。
然而,到 20 世纪 60 年代末,嬉皮士运动再次掀起娱乐用药高潮,享有“药之香槟”美称的可卡因再次受到青睐。许多青少年认为吸食可卡因是潇洒、时髦乃至勇敢的特征。甚至在当时美国的电视中还可以看到、听到科学家大谈可卡因产生强烈而异常欣快感的节目。
到了 80 年代,可卡因更加闻名遐迩,为了进一步提升利润,毒贩们不断生产更高纯度的可卡因,于是黑市上出现了通过对可卡因提纯而成的“可烈可”新品,受到了可卡因滥用者的欢迎,据说它已充斥了美国和欧洲市场,而且正在向全球发展。
“可烈可”是一种增效可卡因,吸毒者们称其为“石子”、“棒球”、“霹雳”,因为他们吸食的时候会听到清脆悦耳的爆裂声。“可烈可”比一般可卡因的刺激来得更快、更强烈,成瘾所需时间更短,个体对于“快克”的渴求程度也更强,因此危害也更大。
可卡因的危害
尽管在 1914 年可卡因与吗啡、海洛因一起受到管制,各国政府颁布了食品和药品的法律法规,严格规定可卡因不能加入非处方药品和食品中,所有专利药品必须准确标明成分。为了扼制可卡因的滥用,世界卫生组织在当时甚至发出禁止饮用古柯茶的禁令。
但此时的可卡因在欧美已经拥有了大批吸食者,而全球每年的可卡因、古柯叶、古柯糊的产量逐年持续上升,西欧、美洲、独联体国家、澳洲、非洲和西亚地区的以色列、黎巴嫩、土耳其等国家吸食可卡因群体数量也呈上升趋势。
可卡因能阻断神经传导的奇妙作用,可以刺激大脑皮质,产生欣快感及视、听、触等幻觉。在医学上可卡因一直可以用于局部麻醉剂和止血剂,直到至今还有应用于眼部、鼻腔、颈部、喉咙和气管等精细部位的手术,以及治疗牙痛和哮喘。
被滥用成毒品后,可卡因对身体伤害极大。除了能让人快速上瘾,还会导致严重失眠、食欲不振、呼吸抑制、心律失常、心功能衰竭、高热、酸中毒、癫痫发作、恶心及消化系统紊乱等症状,甚至出现因病变导致的偏执狂型精神病,大剂量服用后会刺激脊髓引起呼吸衰竭而死亡。
可卡因的毒性直到 20 世纪初才逐渐披露出来,当时医学界确指出可卡因会成为具有成瘾性的有害药物,但为时已晚,加上当时商人利欲熏心的操作,让可卡因逐渐发展成为与海洛因并列的具有毁灭性的毒品。
尽管我国没有大规模可卡因滥用的问题,但更应该清楚,可卡因本是一种效果良好的局部麻醉剂,却因为人类的滥用,才让其发展成为毒品。只有吸取教训,才能避免同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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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粉
K 粉,医学名称氯胺酮,英文全称 ketamine,是临床上一种安全的、快速起效的、新的非巴比妥类静脉麻醉药。由于具有成瘾,氯胺酮被世界大多数国家列入管制药物,我国也于 2004 年将其列为第一类精神管制药品。
氯胺酮在上世纪 70 年代,就开始在地下毒品黑市流通,吸毒人员根据其外观形状,取名“K 粉”,把通过鼻子吸食的方式称为“拉 K”或“索 K”。之所以选择通过鼻吸,是因为鼻部毛细血管更易吸收。
K 粉的前身“PCP”
K 粉是 PCP 的衍生物,这是一种医学名为普斯普剂、苯环己哌啶,具有麻醉作用的致幻类药物,它是由美国化学家戴维斯,于 1956 年在底特律一间化学实验室合成。之后,戴维斯通过在动物身上试验,证明了 PCP 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止痛麻醉剂。
两年后,美国医学界发表了第一篇关于使用 PCP 作为 64 例外科手术麻醉剂的报告,文章指出 PCP 在人类身上也有很好的效果,与同期的麻醉剂相比,PCP 不会对血液循环和呼吸系统产生影响。手术前,只需要服用很少的剂量,就能让患者很快丧失痛觉。
从这点来看,PCP 麻醉剂似乎比同期的麻醉剂要安全的多,但报告同时指出其有严重副作用,例如有些患者使用后,表现的极度兴奋,或是非常狂躁。通过观察,作者还发现服用 PCP 后的几天还能影响到患者的知觉,以及产生分离性幻觉,主要特征为空想、人性丧失、烦躁、沮丧、极端焦虑。
当时的美国著名的精神病学家 Luby 博士也展开了对 PCP 的研究和试验,他先找了一些志愿者来服用,观察他们用药后的表现。据当时参加试验的人反馈,服用 PCP 后,他们就像喝醉了酒。所有的人都减弱了疼痛、触觉和位置感,都有眼球震颤现象,走路快而不稳。
Luby 博士很快意识到,这种 PCP 导致的幻觉与 LSD、麦斯卡林不同,没有强烈的视幻觉,更多的是身体感觉的变化。混乱的思维、多疑和不合作使得服用 PCP 后比服用 LSD 后更像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虽然 PCP 的止痛麻醉效果非常好,但由于会严重影响使用者的身体知觉和导致精神异常,美国医学界在 1965 年停止了 PCP 作为人体医学麻醉药的研究,只用于兽用麻醉。之后,由于 PCP 的副作用在动物身上也很明显,导致其兽用麻醉也停止了使用。
但此时 PCP 具有分离性幻觉已经被人知晓,很快就在美国的地下毒品黑市流通起来。由于 PCP 的制备很便宜,一般的化学爱好者就能够自己完成,所以人们可以很便宜的得到它。上世纪 70 年代在欧美的年轻吸毒者中较为流行。
当时医学家们发现 PCP 与其他毒品一样,具有成瘾性,实际上,当时在动物身上做试验时,就发现其有对 PCP 有上瘾的现象。到了 70 年代末,美国一些地区就已经有了数量众多的 PCP 吸食成瘾群体 ,同时也导致大量此类吸毒者住院急诊治疗。
氯胺酮的诞生
由于 PCP 副作用过大,1962 年,美国派德药厂的药剂师 Calv instev ens 在 PCP 的基础上又合成了氯胺酮。由于其麻醉作用比 PCP 更强,而长时间的反应较轻,1965 年,氯胺酮正式替代 PCP 作为人用的临床麻醉剂。
1994 年出版的《外科医师工作手册》对氯胺酮作了如下描述:“12%的患者会有异常反应。心理学上的表现程度大不相同,令人愉快的睡眠一样的状态、活泼的想象、分离性幻觉,直到出现狂躁情绪。有些病例会伴随精神错乱、兴奋和患者回忆起来感觉不愉快的无理性行为。持续时间一般不超过几个小时,但也有个别情况在长达 24 小时的时间内会出现反复”。
从描述可以看出,氯胺酮虽然比 PCP 的副作用反应时间短,但依然继承了其分离性幻觉的特性。因此与 PCP 一样,很快也在地下毒品黑市流通起来。它的受众是一些被嬉皮士影响的美国青少年亚文化群体,使用场所一般多为通宵跳舞的娱乐场所。1971 年,美国旧金山和洛杉矶地区就出现了氯胺酮成瘾病例,这也意味着氯胺酮在毒品圈子已经泛滥起来。
K 粉的泛滥史
上世纪 70 年代,为了方便运输,美国毒贩将氯胺酮制成纯白色细结晶体粉状(医学上的氯胺酮为无色的澄明注射液体),然后传播到世界各国。先是从欧洲开始,1999 年流入日本、泰国、以及中国香港,随后一路北上,进入内地,开始在国内的 KTV、迪吧、歌舞厅、卡拉 OK 厅等娱乐场所流行起来。
与美国一样,我国的 K 粉滥用受众同样以青少年群体为主,多为学生、无业人员和个体经营者、娱乐场所工作人员,以初中和高中文化程度者居多,滥用年限大多较短,以群体性聚集吸食为主。首次获得毒品多为朋友提供和从娱乐场所获取。
K 粉之所以会被滥用,主要因为吸食者迷恋其带来的分离性幻觉,这种幻觉根据个体的差异,以及使用场所又各有不同,例如有些是感觉灵魂出窍似的在太空飞翔,有些是看到五光十色的几何图形,有些感觉自己被施以魔法、身体被溶化等。还有出现自体感知障碍,表现为身体某些部位的收缩、膨胀、浮动等。空间感知障碍,表现为与其他物体间的距离、周围物体的大小出现过大过小或变形。
另外吸食 K 粉也能产生欣快感,具体的表现有愉快的空想,烦恼消失、平静,有的出现兴奋、话多、自我评价过高,与酒醉相似。据吸食者描述,使用氯胺酮后的体验,是一种漂浮感,梦境般的不真实感,神秘感,去人格化,人体形象改变。
K 粉的危害
K 粉具有一定的精神依赖性,吸食方式为鼻吸或溶于饮料后饮用,进入体内后能兴奋心血管。有研究表明,长期滥用氯胺酮会伤害泌尿系统、中枢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以及记忆缺失、认知功能损害和精神病。
这些伤害的严重程度常取决于氯胺酮用量和频率,具体表现有:
1、长期滥用 K 粉的人,通常口齿不清(口吃),说话含糊(说话比较散),这是因其的语义性记忆损失以及中枢神经系统遭 K 粉破坏,而导致的构音困难,这是一种与言语相关的肌肉麻痹、收缩力减弱或运动不协调等所致的言语障碍。
2、长期滥用 K 粉,会增加主动脉压、心率及心脏指数,还会增加心肌耗氧量,进而引起心律不齐、高血压、心绞痛、心肌病等继发性心脏病。这些心脏性疾病一旦形成,就会长期存在;严重者可出现心跳减慢、血压降低、面色苍白等心源性休克的症状,有时会引起死亡。
3、K 粉还可引起呼吸抑制、呼吸暂停、哮喘、支气管痉挛及喉肌挛缩,还可引起呼吸道分泌物不断增多。因内分泌物不能被及时排出,便可诱发呼吸抑制。病变严重者,可出现呼吸暂停而易引起死亡。鼻吸方式还可造成鼻黏膜的肥厚增生、溃疡、甚至穿孔等。
4、K 粉对中枢神经系统不良反应主要表现为梦幻觉、谵语、躁动、惊厥、错觉、尖叫、过度兴奋、烦躁不安、定向障碍、认知障碍、易激惹、错觉明显、感知觉分离等症状。还会出现眩晕惊厥甚至癫痫发作,近似精神分裂症的表现。剂量越大,反应越明显。
5、长期滥用 K 粉还会导致吸食者性格大变,例如妄想状态、精神紊乱、幻觉、脾气变得暴躁、容易发怒、惊慌失措、疑心重、冷漠、偏执易自残,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有暴力倾向。K 粉很容易造成对大脑神经系统的永久性损害,导致精神病的发生。
6、尿频、尿急、尿痛,甚至尿血是长期滥用 K 粉的人最常见、最典型的症状。主要是 K 粉导会导致膀胱炎、膀胱挛缩,严重时可以致使膀胱挛缩至正常人的十分之一(所以无法储存像正常人一样储存过多尿液,导致尿频、尿急),这在医学上叫典型的氯胺酮相关性膀胱炎。
有吸食者曾这样描述:“尿很急,每次去拉都像上刑一样钻心的痛,却根本拉不出多少尿。可不去拉的话,又忍不住,就好像膀胱快憋炸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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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毒
现代冰毒的主要成分是甲基苯丙胺,也就是苯丙胺的衍生物,而苯丙胺通过麻黄素合成而来。最初的麻黄素都来源于麻黄植物,本身具有中枢兴奋的药理作用,早在公元 1300 年时就被东非人用于解除疲劳和压力。
1889 年,德国柏林,罗马尼亚化学家 Edeleano 在麻黄素的基础上合成它苯丙胺。随后日本化学家阿雄贺多又在苯丙胺的基础合成甲基苯丙胺,也有传闻是另一位日本化学家绪方章合成。
最初科学家们对麻黄素、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的提炼合成,都是基于研发治疗疾病的药物。1932 年,苯丙胺和甲基苯丙胺作为治疗支气管痉挛和鼻腔充血的药物首次出现。几年后,用于治疗嗜眠症的苯丙胺胶囊问世。
1936 年,德国的医学家迈耳发表了一篇关于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药物原理的论文,文章指出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的作用与人体的肾上腺素类似,能使人中枢神经产生欣快、兴奋作用,大量服用可以让人极度亢奋,几天几夜不知疲倦。
这篇论文一经发表就引起轰动,人们开始对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有了新的认识,然而最感兴趣的还是各国的军方。此时世界各国都在为即将爆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做准备,如何让士兵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是军方高层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当军方高层得知世上让人不知疲倦的药物后,纷纷把目光盯上了苯丙胺和甲基苯丙胺。到此,苯丙胺和甲基苯丙胺类从药物开始走向了“歪门邪道”。
二战时期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滥用史
战场上,士兵的精神状况决定其战斗力,如果能保持长久旺盛的战斗力,这只军队必然所向披靡。于是当时的日本军方,开始秘密研制以苯丙胺和甲基苯丙胺为主要成分的兴奋剂,以便士兵们超长时间保持不同寻常的战斗力。
据现在的一些文献记载,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被制成兴奋剂后,在二战中,日本、意大利、德国、美国等国家的军队中都有大量使用。轴心国的日本、德国是苯丙胺和甲基苯丙胺的源头,因此两国的军队士兵是二战时的最大滥用群体。
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兴奋剂在日本军方中被称为“猫目锭 ”、“突击锭 ”或“空击锭”,到了后期又被称之为“觉醒剂”。当时日本臭名昭著的“神风特攻敢死队”的队员们,在出发前都会要求服用大量“觉醒剂”,让他们在极度亢奋下,自杀式的冲向美国舰队。
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兴奋剂虽然在一段时间内能让士兵不知疲倦,但长期使用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例如精神异常,充满暴戾气息,极易失控,做出凶残的反人类罪行。二战时间,日本对外的侵略战争,士兵们格外疯狂和残忍,很大一部分程度就是其军队大量滥用“觉醒剂”。
作为日本的盟友,纳粹德国在二战期间,也生产了大量的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兴奋剂,分发给前线的纳粹军队,以及盟友意大利的军队士兵,其中在苏德战争时的党卫队人员及德意志国防军使用最多。
另外据英国滥用药品专家享利博士的研究,纳粹元首希特勒之所以对外演讲时永远精神十足,也是因为每次在演讲之前,其医生莫雷尔会给他注射苯丙胺类兴奋剂。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希特勒在二战后期会表现的如此疯狂与超常思维和举止。
同盟国一边的美国军方获悉日本、德国军队大量使用兴奋剂,提高士兵的耐久力和战斗力后,也开始让国内的医药公司合成此类兴奋剂,然后大批量的生产,分发到前线的士兵手上。据史资记载,二战中,美国军队至少使用过 200 万片甲基苯丙胺。
直到二战结束,日本军队还囤积大量的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兴奋剂,这些失去使用价值的军需品开始流向社会,在普罗大众中流行起来。从医学药品到大规模滥用的军需品,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开始露出獠牙。
二战后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在日本的滥用史
二战结束后,日本政府为了筹集资金重建满目疮痍的国土,以极其便宜的价格,将军队囤积的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军需药品,以“觉醒剂”的名称,包装成片剂或针剂的样式,在国内各药店和杂货店出售。
此时的日本国民,举国上下都充满着挫败和悲观感。一些无法接受国家战败事实的日本人,心中的亡国心态,让他们极其沮丧,与清末中国人吸食鸦片的心态一样,都想从外部找到麻醉自己神经的心理抚慰剂,而此时的“觉醒剂”无疑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另一方面日本国民还要投入战后的家园重建,在高强度工作状态下,为了保持旺盛的精神和体力,大量的日本人开始服用“觉醒剂”。于是政府为了获取资金,销售“觉醒剂”,国民为了获取心理安抚,购买和服用“觉醒剂”,达到各取所需的作用。“觉醒剂”无意中撑起负重累累的战后日本重建,也就此留下祸根。
据资料记载 , 1945 年至 1952 年,在日本,有过吸食“觉醒剂”体验的高达 200 万人以上,出现精神障碍的吸毒者推定为 20 万人,一般吸食者达 55 万人,群体包括各个年龄段、各个阶层,以成年男性为主体。
众所周知,冰毒容易让人精神疯狂,导致一些暴力违法犯罪案件的发生。滥用“觉醒剂”也有同样的问题,这点在当时的日本社会也得到表现。据资料显示,1946 年到 1950 年期间, 日本国内急剧上升的恶性刑事案件,以及越来越多的精神病大都与服用“觉醒剂”使用有关 。
这种现象引起日本的法学家、心理学家及社会学家的注意。日本政府组成专门的调查组,最终得出结论,“觉醒剂”对人的大脑和精神伤害非常大,必须立即取缔合法销售,以免引发更严重的社会后果。于是,1951 年日本政府颁布了 《觉醒剂取缔法》, 禁止了“觉醒剂”的生产和销售 。
然而此时的日本毒贩们已经掌握了“觉醒剂”的制作技术,开启制毒产业技术输出之路。
冰毒的诞生及滥用史
日本政府立法禁止生产和销售“觉醒剂”,加上严厉的打击,自 1951 年开始,以片剂或针剂的苯丙胺以及甲基苯丙胺类兴奋剂在日本的大规模滥用消停近 20 年。然而日本毒贩并没有因此收手,他们一方面把生产基地转为地下蛰伏待机,另一方面又开始尝试与境外找人合作,目的很简单,境外制作,回销日本。
20 世纪 70 年代,为了方便运输,以及逃避打击,日本毒贩开始对片剂、针剂状的“觉醒剂”进行改造,无意中制造出如冰块一样晶莹剔透的固体甲基苯丙胺。
这种固体甲基苯丙胺的外观呈纯白色晶体,晶莹剔透,外观似冰糖,因此毒贩们将这样的晶状物叫做“冰”,臭名昭著的冰毒就此诞生。而同一时期,全球范围内的主流毒品依然是海洛因,世界各国并未意识到新一代的毒品之王,已经在日本诞生。
与之前的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类兴奋剂作用不同,冰毒对人体的中枢神经系统更具有极强的刺激作用,且毒性剧烈,更易成瘾。不仅如此,日本毒贩还发明类似吸水烟的方式吸食冰毒,这种新的吸食方法不像之前那么繁琐,导致的后果就是冰毒更容易在普通人群中的扩散。
很快,这种制毒技术,以及吸食方式被日本毒贩们通过技术输出的方式传播到世界各地,形成全世界范围的冰毒滥用。冰毒从日本向外扩散的国际线路为日本—韩国、金三角、美国—中国台湾、香港(80 年代)—菲律宾,最后在世界各国蔓延,并迅速打败海洛因,成为新一代的毒品霸主。
与海洛因一样,科学家研制苯丙胺及甲基苯丙胺,都是为救助世人,让它成为良药。但同样因为人类的滥用导致其成为恶魔,到底是毒品本身的问题,还是人类自身的问题,这个答案相信不难回答。
冰毒作为一种强烈的兴奋剂,对人体的大脑伤害非常大,长期吸食会导致严惩的精神偏执,行为举止咄咄逼人,并引发各类社会暴力犯罪案件。对吸毒者本身而言,除会引起吸服者失眠、幻觉、情绪低落,同时严重损害内脏器官和脑组织,严重时导致肾机能衰竭及精神失常,甚至造成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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