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眼对速度的判断是基于角速度而不是线速度。
换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人眼中的快慢,判断标准是单位时间内移动的距离在人眼中的投影占整个视野的比例。时速 35 公里的自行车从一米远处擦肩而过,你会觉得风驰电掣,七八公里外的战斗机以音速飞行,你看了会觉得不过如此。
拳头的位移,是几十厘米这个数量级,本身镜头离拳台就远,然后你跟现场又隔着个显示器,看见的只是显示器里像素之间的微小移动,自然没什么实感。
一个最极端的例子是,顺着枪管的方向,你的视觉甚至能轻易跟上飞行的子弹:
又比如说卡洛斯的这一脚:
当年飞火流星刚刚公开那会儿,足球周刊说,这么漂亮而且做工精良、弹道准确的球,让罗伯托·卡洛斯的大力金刚腿一记任意球暴力进网,那将是电脑特效级的场面。结果这嘴跟开了光似的,卡洛斯 2002 年第一个靶子就是江津……
远距离拍摄 + 追摇镜头 + 变焦,把这一脚的速度感其实削弱了很多,站在卡洛斯对面的人墙,感觉又是另外一回事。实际上,那是一记时速将近 150 公里的超级重炮。据人墙里李铁的回忆,当时只觉得什么东西一晃,呼呲一声就过去了。
没有找到卡洛斯的球门视角,用其他比赛里的集锦来看一下足球迎面过来的时候是什么观感:
近大远小,从远处接近的目标,在视野中的角速度是不断加速的,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加速度也在同时上升,从远远一个点,迅速增大,然后唰地从视野外掠过或者一下子占满视野迎头撞上把人打翻在地。
所以在漫画家和导演那儿,对拳头的表现,喜欢使用类似大张一刀流的构图,直接奔着镜头过来,把角速度和冲击力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