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读或者在思考时脑内的声音被称之为『内在语言(inner speech)』,内在语言在默读和在思考时的作用并不相同,甚至可能出现不同的声音。一般而言,『内在语言』可以作为一种辅助的认知工具,帮助我们理解和思考;但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内在语言』,内在语言的缺失被称之为『内部失语症 Anendophasia[1]』。
内在语言和耳虫
内在言语在默读时可以作为一种辅助的认知工具,帮助理解和记忆阅读材料。在默读过程中,即使没有明显的发音,大脑中负责语音产生的区域仍然会被激活。这表明内在言语在阅读过程中可能涉及到语音的内部表征。在阅读时,内在言语可能会保留阅读材料的特定语音特征,如口音或语速。例如,Filik 和 Barber (2011) 的研究发现,参与者在默读时,他们的内心体验到了与他们自己的地区口音相一致的语音[2]。此外,根据 Yao 等人对于默读时对于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大脑处理方式的不同,可以认为大脑在默读时会根据情况对其他人的声音进行模拟[3]。
但这种声音和耳虫现象(Involuntary Musical Imagery,非自愿音乐意象)是不同的。本质上是唤醒了脑中的一段旋律,只不过这段旋律是以人声为主,但内在声音对耳虫的重复过程有至关重要的作用[4]。
内在思考
就对话性内在言语(dialogic inner speech)是指个体在内心进行的、类似于对话的自我交流。这种内在言语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独白,而是包含了不同观点和声音的内在对话。它利用典型的左侧外裂语言网络之外的一系列区域,包括右侧下额叶回(Inferior Frontal Gyrus, IFG)、右侧颞中回 (Middle Temporal Gyrus, MTG) 和右侧颞上沟(Superior Temporal Gyrus,STG)/STS——类似默读时处理直接引语的时所激活的区域——模拟他人的声音以实现自己内部的对话需求,所以说对话性内在言语是一种内在的、多声部的思维过程[5]。
上图左侧子图 a 展示了右侧颞上沟(Superior Temporal Gyrus,STG)在对话式内在言语时的激活情况;右侧子图 b 展示的是对话式内在言语(图 1b 中蓝色区域)在右侧 STG、扣带和额叶回中明显,而心理理论(黄色区域)与广泛的右侧 STG 激活相关,从前向后延伸。它们的结合(绿色)位于右侧 STG 的后端,在颞顶关节(TPJ)区域。
就像《头脑特工队》中具象化出的五种性格具有不同的声音一样,当我们进行对话性内部言语时,我们内部也会存在多个声音。
内部失语症 Anendophasia
这个词由三部分构成,分别是
- An-:这个前缀通常表示“没有”或“非”
- endo-:这个前缀来自希腊语,意味着“内部”,例如在单词 "endoscope"(内窥镜)中。
- -phasia:这个后缀在希腊语中表示“说话”或“语言”,在医学术语中常用来描述语言障碍,如 "aphasia"(失语症)
所以将这三部分组合,就得到了内部失语症 Anendophasia。这个词出自 2024 年 6 月发表在《Psychological Science》上的 "The silent inner world of anendophasia"。此研究由丹麦奥胡斯大学的 Johanne S. K. Nedergaard 和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 Gary Lupyan 进行。他们招募了两组参与者:一组几乎没有内在言语声音,另一组则经常有内在言语。
从研究结果来看,内在言语的缺失导致在词汇押韵、短时间内记忆词汇等语音辅助类任务上的较差表现。但如果允许参与者大声说出单词时,他们的表现与另一组相当。这表明大声说话可能补偿了他们缺乏内在言语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