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人类祖先食肉的历史(相对食肉目)比较短。对于食肉目,反式 4,5- 环氧反式 -2- 癸烯醛的气息意味着食物或者受伤的猎物。所以会觉得以血腥味为代表的一些不饱和醛类很“香”。
在一千多万年前东非气候巨变之前,人类是果食性为主的,肉食来源主要是一些活的昆虫,没有什么血腥味。所以对于人类的原始祖先,血腥味更多意味着天敌而不是食物。这个时候如果冒出个嗜好血腥味的基因突变个体,大概率是给大型野兽送餐去了。
一千多万年前,地质运动导致非洲气候变化,降水量下降,森林变成了稀树草原。人类祖先被迫由果食性转向了肉食性,并用了几百万年,在与狮虎的生态位的竞争中逐渐占据了上风。
但是演化不是设计,自然选择并没有采用抹掉对血腥味的厌恶这种最直接的方案。而是保留了厌恶血腥味的同时,打了若干个补丁。包括对肌苷酸、丙氨酸等“鲜味物质”的喜好,还有增强了一些脂溶性风味物质的偏好。
所以直到现在,人类的嗅觉仍然把这类不饱和醛的气味定义为负面的“腥臭”。
============题外===========
其实人类对淀粉的强烈喜好出现得更晚。因为对于灵长类,生淀粉很难消化吸收,一般只作为冬季食物极度匮乏时候的补充。除了人类外,其他灵长类唾液淀粉酶的水平都不高。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都没有人类这么高的淀粉酶水平。
一般认为,不早于 20 万年前,人类唾液淀粉酶拷贝数才开始迅速增加。淀粉本身没什么味道,但是经过唾液淀粉酶的水解,能产生“甜”这种味觉的单 / 二糖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人类早已经学会了用火(当然取火工具还非常粗糙),经过糊化温度处理后的淀粉就很容易消化了。这两件事情很可能是有关联的——火的使用让淀粉类食物可以很好地消化吸收,对淀粉的强烈喜好成为一种演化优势。而烹饪淀粉类食物的需求,也成了人类用火和取火技术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驱动力——吃好吃的,是人类的智慧的一个重要源泉。
与此同时,淀粉的需求和火的使用又逐渐推动了谷物的驯化和烧荒耕作的成熟,促生了农耕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