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拉丁字母 Q 最初在拉丁语里就和 U 绑定了。
英语里常见的含 Q 单词,绝大部分都参照了拉丁语以及后来各种罗曼语言的正字法。
拉丁字母不是罗马人原创的,而是源自腓尼基字母,经由希腊字母和伊特鲁里亚字母演变而来。
腓尼基字母基于腓尼基语定制,每个辅音音素都有专门的字符用来表记发音。
其中,有个字符叫 qōph(形状有点像 φ),表示小舌清塞音 /q/。
后来历经几番流转,希腊人、罗马人拿来的文字体系中,都包含这个字符的“后裔”。
然而,古希腊语、拉丁语并没有对应的 /q/ 这个发音,于是这个符号就显得有点多余。
希腊字母从中分化出了 φ(φεῖ)表记唇化清塞音 /pʰ/,演变为 /f/。
西里尔字母沿用为 ф,拉丁字母用 ph 表示
而原来的 ϙ(ϙοππα)改为表记软腭清塞音 /k/,跟 κ(κάππα)发音重叠,最终被废弃。
西里尔字母沿用为 ҁ,同样和 к 发音重叠,最终也被废弃
拉丁字母中的 q 就继承自 ϙ。
原本拉丁语 /k/ 既有 k 又有 c,似乎 q 也注定逃不过被废弃的命运。
神奇的转折点来了,由于种种原因,拉丁语选择“废弃”异族语言常用的 k,而 c 又身兼两种发音,受到正字法偏好限制,无法简明地表示所有包含辅音 /k/ 的音节。
最终 q 拿到了表记 /k/ 的角色,但唯有和 u 搭档时才有亮相机会。
当时 u 和 v 还没分化,qu 也就相当于 qv
Q 如何发音?
拉丁语中,Q 没有单独发音的情况,通常都是和 U 组合为 QU,表示 /kv/, /kw/ 或 /kʷ/ 的发音。
后来的罗曼语继承了 QU 这个拼写组合,具体用法又有不同:
- 在意大利语中,QU 总是发作 /kw/
- 在西班牙语中,QU 后面只能跟 e/i,发作 /k/;需要发 /kw/ 时使用 CU 组合
- 在法语中,QU 总是发作 /k/
例如,疑问词“什么”和“什么时候”,
- 意大利语:che / quando,前面 ch 表示 /k/,后面 qu 表示 /kw/
- 西班牙语:qué / cuándo,前面 qu 表示 /k/,后面 cu 表示 /kw/
- 法语:que / quand,前面 qu 表示 /k/,后面 qu 也表示 /k/
其它语言里带 QU 的词,很多是从罗曼语言借入的,发音也受到源语言影响。
例如德语 Queue、英语 queue 借自法语 queue,整体发音。
- 法语 queue 发音为 /kø/
- 德语 Queue 发音为 /kø:/
- 英语 queue 发音为 /kjuː/
此外,在外来影响的作用下,个别固有词里相应的发音也用 QU 来书写。例如:
- 德语 Qual、quälen,其中 qu 发音为 /kv/
- 英语 queen,quern,其中 qu 发音为 /kw/
至于单独的辅音 /k/,日耳曼语普遍使用字母 K 来书写,几乎用不到 Q 。
除了 QU 组合以外的 Q,主要出现在其它语言的拉丁转写方案中。例如:
- Qatar,转写自阿拉伯语(卡塔尔)
- qota,转写自蒙古语(城市)
- Qin,转写自汉语(秦)……
这些语言并未将拉丁字母用作正式文字,自然也就很少见到 q 后面不跟 u 的拼写。
也有些使用拉丁字母书写的语言,会用到单独的 q,例如阿尔巴尼亚语、阿塞拜疆语、马耳他语…… 但传播范围极其有限,平时就更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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