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
人的男女出生概率不是 1 比 1。
- 在人类历史上的各个时代和地区,活着出生的人类男婴数量多于人类女婴,平均比例约 1.05:1,在 1.03:1 到 1.07:1 的范围内波动均可视为正常[1]。过去 100 多年间,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最大波动范围是 0.94:1 到 1.15:1。
- 在男女之外,根据世界各地的实际情况和当地医学的认定标准,新生儿里 0.018% 至 1.7% 是间性人,其中一部分真正具有两种性别的生殖系统。
从“一个男人就能让很多女人怀孕”,不能简单地推导出“多出生些女性”会更容易提高种群数量。
- 在人类历史上大部分时候,人的夭折率很高、不时发生杀婴,某人的怀孕次数与某人的可育后代数量有明显差异。
- 一个男人同时为大量后代提供资源或整出较多后代但不管后代,有概率导致其后代夭折率高于平均水平(这包括而不限于病死、被遗弃、被杀害)、发育不良率高于平均水平,不保证其可育后代数量超过更“专一”的男人。
不限于人类,理想情况下,雌雄比例在“有且只有两种性别、二者的寿命和体型相近、出生后不能改变性别、性别比例长期保持稳定”的动物种群中相对容易接近 1:1,该比例建立在亲代对不同性别的后代投入相等资源的基础上。威廉·唐纳·汉弥尔顿在 1967 年给出如下简化解释:
- 假设产出雄性和雌性的资源消耗是相同的,
- 如果种群里产出雄性的生育频率低于产出雌性,
- 雄性个体将比雌性个体产生更多继承自己遗传物质的后代(“一个男人就能让很多女人怀孕,且他确实这样做了”),
- 于是,遗传上更容易生育雄性的亲代将生出多于平均数量的孙代,
- 于是,趋于生育雄性的基因会在种群里扩散,雄性的生育频率徐徐上升。
- 随着种群接近 1:1 的性别比例,生育雄性相关的基因的优势会越来越小。
- 以上状况在雌性的生育频率低时对雌性也适用。
- 因此,这样的种群的性别比将总是在 1:1 附近波动。
这是进化稳定策略的一种。如果亲代对不同性别后代投入的资源不一样多,则性别比自然偏离 1:1。外部因素亦可影响性别比。
现在知道的对人类出生性别比造成影响的可变因素包括而不限于父母的激素水平、父母的年龄[2]、环境温度等外界压力[3]、一些环境污染物、特定药物、产前性别检查加人工流产。
地球上现在存活着的所有年龄的男性和女性的比例约为 1.01:1,比自然状态的出生性别比更接近 1:1。这和男性的预期寿命短于女性有关:
- 二十一世纪一零年代世界平均出生性别比为 1.07:1,
- 在世界大多数地区,男婴死亡率显著高于女婴,这是因为男婴的免疫力弱于女婴。
- 现在存活着的从出生到 15 岁之内的男性和女性的比例约为 1.06:1。
- 现在存活着的 65 岁及更老的男性和女性的比例约 0.79:1。
- 寒冷气候会增加男婴流产的概率,但可以延长在那里健康生活的男性的寿命,结果让北欧国家相比炎热地区有更高的老年男性比例[4]。
- 从 1865 年到 2003 年的人口统计显示,平均气温每上升 1 摄氏度,寒带男性出生率上升 0.06。
这问题的补充说明称“x 基因比 y 基因多也就变异几率更大,更容易适合环境和多样性”,这句子大概是从一些拉大旗作虎皮的糟糕来源复制粘贴的。这种来源的其他主张也值得怀疑。
- 没有什么“X 基因”、“Y 基因”。
- X 染色体的基因数量比 Y 染色体多,但是人类女性在正常情况下会通过 X 失活防止 X 染色体上的过多基因表达。X 染色体有少量特有基因的表达量有性别差异,这既带来一些女性的四色视觉之类,也带来一些遗传病。
- 与适应环境有关的基因分布在基因组里极为特定的区域,与全基因组多样性完全无关。
- 男女身体的差异更多地来自在 SRY 有无等影响下双方共享的基因在表达上的差异。
- 在当前条件下,人类种群中可遗传突变的最主要来源是精子的突变。2012 年的一项研究显示,男性每延迟生育 1 年,平均可以多产生 2 个单核苷酸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