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人口史最权威的葛剑雄教授的推论,战国末期的人口是接近 4000 万,秦始皇统一战争造成了人口损失,但不大,所以秦始皇统一时的人口增长与损失抵消,停滞在 4000 万。
但秦始皇暴政,造成了数百万人口损失,在秦始皇去世那年,总人口在 3000 万~3600 万之间。
然而再结合秦汉考古专家段清波教授的总结,秦始皇所有能被我们一口说出来的战争和苛政行为,清一色是从秦始皇三十二年才开始。也就是说,这数百万人口损失,是集中在秦始皇三十三年到秦始皇三十八年这最后的 5 年里。
那么,在秦始皇三十二年这一年,全国总人口,大概率是高于 4000 万。
所以,秦始皇遇到了什么问题,在最后五年发疯了?
秦始皇三十一年,令黔首自实田。米石千六百。这一年,国家粮食经济崩溃,其背后应是土地矛盾的尖锐。伴随的是,以国家分配土地为主要原则的土地管制政策被彻底破功,秦以军功爵制为基础的授田制,至此已经崩溃。民间土地交易随着“自实田”政策而放开。
可这一年开始,秦始皇不再和关东抢“土地”权力,而是疯狂和关东抢人,不顾当时交通医疗条件,伴随不小比例伤亡的远距离徭役的抢人,让关东人口接连不断得流入旧秦国地区,以及对北疆和南疆大规模用兵,找各种刁钻理由贬谪关东人口填充新拓的北境、南境疆土。这是玩嘛呢?疏散关东人口!
秦朝崩盘的根本病因是什么?尖锐的人口与土地矛盾!秦始皇是暴君,但他的苛政从历史规律上来看,不是错在没有努力治好国家创伤,而是错在面对国家创伤,开错了药方,开了一剂苛政方。他自己又猝死,无知无能的胡亥又加开一剂烈药,把这种错方继续加大剂量,然后秦朝就死了。
能治好人口与土地矛盾的药方是什么?让平民休息,折腾地主!秦始皇搞反了,他疏散人口,迁徙得大多是平民,所以死亡严重的,也是平民。
历史上,但凡让地主休息,折腾平民的,就会成为春秋战国,汉末魏晋南北朝,晚唐两宋,晚清民国那样实质性的长期均势分裂。
历史上,但凡让平民休息,折腾地主的,就会成为西周,汉朝,盛唐,明清这样的长期稳定统一局面。
当然,这种局面也会衰竭,最终变成分裂。因为地主阶层会重新形成,然后盘根错节,最终渗入社会肌理,再次牢不可破。
比如,西周封建,打破了由氏族 - 邦国 - 方国衍生而来的部族奴隶主。
但是两周宗亲封建下,数百年后,渐渐又形成了强大的世卿世禄的贵族奴隶主,贵族奴隶主在春秋战国变法浪潮下摇身一变,成为了贵族地主。
秦汉变局,打破了贵族地主的饭碗。短暂的平民时代后,地方豪强渐渐形成,而豪强与儒家经学和汉魏选拔制度结合后,形成了家学垄断国学的士族地主。
唐宋变革,又逐渐瓦解了士族地主,庶族地主登上舞台,最终在明清乡贤政治生态下,形成了缙绅地主。
当然,从部族奴隶主,到贵族地主,再到士族地主,最后到庶族地主,这个社会的中间贵族阶层,一直再趋于去规模化和去血统化的。这是人类各种文明的整体趋势,是生产力发展后的自然规律。
而秦始皇设定的大一统中央集权制度,是顺应这个规律的。所以才有中国两千年来,屡次登顶世界国土面积排名、人口排名、经济排名均第一的现象,以及中国文化不断层不断代,而且是全世界仅有的几个未被西方列强整国殖民的独立国家之一。
大一统中央集权制度,在近代以来,饱受争议。从晚清被列强欺辱,洋务运动时的质疑,到五四运动全盘西化浪潮开始时,民国进步人士彻底得否定,再到新中国建立时,在民主集中制原则下,取其历史精华,有所回暖...但至今,仍然是争议不断。
批判者,无非攻讦历史上的中央集权制度,国家万事皆系于皇帝一人,或者朝廷一群人。然而这种视角的最大局限,就是完全忽略了,在上层统治阶层与底层平民阶层之间,还有中间地方权贵阶层的存在。
中央集权制度的精髓,在于“远交近攻”。这个远近,既是距离上的远近,也是阶层上的远近。
什么是距离上的远近?明朝的广州府距离京师 1900 公里,明朝的肃州卫距离京师 1500 公里。
什么是阶层上的远近?广州府的平民,距离京师的皇帝,隔着可以细分更多级别的中间地方权贵阶层。肃州卫的士兵,距离京师的皇帝,隔着公职体系十几二十个职衔层级。
真正可以直接盘剥平民财产的,可以直接克扣士兵粮饷的,是皇帝还是地方官,基层官?而一旦皇帝榨取民力无度,最先受到反抗冲击的是基层还是朝廷?为什么中国的贵族社会发展到最后,只有皇帝一家拥有法理上的可血统性传承的天生贵族身份?因为中央集权的精华逻辑在于朝廷与地方的博弈制衡,在于平民阶层能够与帝国朝堂形成,大象吃老虎,老虎吃老鼠,老鼠吃蚂蚁,蚂蚁吃大象的制衡链闭环。能够做成这条闭环的王朝,像迁徙豪强,而不折腾平民的西汉,像打压氏族郡望,而不折腾百姓的唐朝,就很长久。而像秦、隋这种长期乱世结束后,似乎也缺乏较劲的大一统历史经验,不克制使用战时国家动员能力,驱使统一国家资源,折腾平民的,基本上就会速亡。哪怕它们确实也做了有利国家的工程。
当历史演进到的明清的庶族地主状态下,察举制、官人法这些利于士族地主的选拔机制就已经随着士族地主时代一起被淘汰了。而科举制渐渐牢不可破。科举制发展到最后,不仅有状元,不仅有进士,也有举人、秀才。之所以明清会步入超长大一统,是因为皇族不再是士族时代,像北朝隋唐那样的柱国家族轮流换,而是通过科举制,越发代表更加原子化,小规模,更替性强,更替频率高的庶族地主的最高代表。
而中国近现代革命,代表阶层进一步下移,是工业时代更加原子化的平民阶层,这种阶层下沿就是历史的规律。
清朝灭亡,但北洋政府仍然是清朝的旧官僚,所以它换汤不换药,代表的是半封建社会。国民政府原本应该承担进一步革命,推翻整个旧社会,但北伐之后,他一心做东南买办资本阶级的代表。这个社会升级核心的迭代工程卡了壳,最后历史规律还是要由能继续革命的势力出来继续完成这个工程,完成这一次洗牌。
从部族时代,到贵族时代,再到士族时代,庶族时代,到原子化的平民时代,这是一个国家权力来源不断下沉得过程,是人类历史大趋势。
秦始皇的改革,有些跳。他卡在贵族地主衰落,而士族地主的雏形豪强阶层还没有形成的时期。
如果他统一之始,就坚定代表战国士阶层为主的贵族地主,推动士族时代快速形成生根,大概他的政权可以稳定一时。但很可能不会有西汉那样的盛世。因为贵族地主转士族地主的过程中,伴随的一定是中央集权能力的衰弱。中国可能会形成强大的贵族社会历史惯性。而贵族地主壮大,皇族就必须继续留行分封制,用以制衡贵族地主。那么,郡(士族)国(皇族)并行,也是大概率的走向。
而且很可能不会过度到西汉那种重启中央集权。为什么呢?答案在秦汉之际的接连战争中。
有些公知说起来秦朝,抨击统一,就说秦朝统一,让人口从战国到西汉,损失了三分之二。这种人总是只说一半,遮掩一半,似真似假的迷惑人。
葛剑雄在研究秦朝人口时,也没有替秦始皇的苛政和造成人口损失做辩护,但立场比较客观。按他的研究,秦始皇死的时候,人口是 3000 万~3600 万,而八年之后,汉朝建立时,人口是 1500 万~1800 万。最惨烈的人口损失,是发生在灭秦战争和楚汉战争期间。
所以,按照这个说法,战国中期时,人口总数达到 4000 万,但战国中后期,包括秦始皇的统一战争,造成人口的损失也只是让人口没有增长。而秦始皇的苛政造成了数百万人口的损失。但秦朝灭亡前后的一系列战争,却集中在几年内造成了一两千万人口的损失。
我们可以理解,秦始皇的统一战争,并没有秦汉之际那么惨烈。只保持了战国国战的一般水平。这是各王族之间,作为旧封建贵族之间的体面,而不是后来各路军阀对平民无度得掠取与残杀。
也正是因为这种体面,秦朝建立时,并没有抽空关东地区的社会中间阶层,也就是大大小小的封建贵族地主。
但秦始皇太跳,他没有消灭和镇压这个优势阶层,却坚持军功爵制,其实本质就是国家授田制,以国家分配为田产所有权的合法来源。他本可以代表既有的贵族地主阶层,他没有去代表,他代表了一个他秦国在乱世时期产生的选拔机制并不健全的新兴地主阶层。那么他既然没有给关东贵族地主阶层足够的安全感,就应该下狠手搞掉这个阶层。但他为了追求“初一泰平”,又放过了这个他已经得罪的群体。而他的军功爵授田制度,选拔制度只适合于战国,从历史方法上讲是不成熟的,军功地主阶层,其实没有历史长期成长的条件。故而秦始皇有一步跳到代表庶族地主阶段的倾向。那么,他本该依靠关中军功地主,把像律简陪葬,把秦律当成人生信仰的喜一样的法家军吏集团,去挑动和打压这个关东旧贵族地主阶层,但他也没有武力针对和人身消灭,甚至没有设法剥夺他们的土地和财产...为了维系表面的和平,不发生内战破坏他作为统一创始者的形象,他不土改,不折腾地主,反而是折腾平民...我可以理解他面对棘手问题的急迫,而且他是想解决问题,只是他面对尖锐的土地矛盾仍贪图软着陆解决方案,仅仅是把人口从土地供应短缺的地区疏散出去。但这个成本其实也很高,而且没能解决实质问题。他的方向我认为是不对的,起码他的没有足够的历史视野,他不知道他自己设计那个制度,早已与先秦社会的基层生态完全不同,如臂使指的官僚体系下的驱民成本,反噬作用,相比层层封建的宗法体系,将是异常高昂的。历史也给了他和他的王朝巨大的教训。
可以想见,关东大大小小的士阶层贵族地主,祖上在列国建功立业,为子孙挣下了富阔的田产,但秦朝统一后,这些贵族地主并没有秦朝的爵位,在授田制中,自己继承祖辈的巨额财产,与自己的爵位不匹配,故不被这个新生的统一政权所承认合法...
你有很多套房子向外出租,却拿不出来包括房产证在内的任何证明,表明这些房产属于你...现在只是处在一个国家默认继承事实,但不知道政策未来会怎么变,这些财产最终是否属于你的结局...这种不安,就是关东地区不断攻讦秦朝廷,攻击中央集权制度,希望重启封建,落实地方自治,明确既定产权格局的需求。
秦始皇统一货币,但奇怪的是,历史记载的秦始皇在死那年才增发了一次秦半两。之前发行秦半两,还是秦惠文王时期。秦半两太重,而且供应严重短缺,所以秦朝长期物贱钱贵,货币问题严重。这说明,秦始皇统一之后,虽然实施统一货币,但真正驱逐了六国货币,是统一之后十几年,是非常晚的。为什么秦半两供应严重不足,秦始皇却统一十几年都不敢增发货币呢?三十一年米石千六百,他可能一直面临着严重得通胀压力。关东地主和关中朝廷的经济战,恐怕打了不是一两年。
而秦始皇直到三十一年,也只是令黔首自实田,允许民间进行自实田,但并没有放弃军功爵制。这是放开了土地交易,但明显,依然是倾向于已经拥有民爵,但国家没有足够的土地以授田,鼓励拥有爵位得人私下对拥有田产而爵位不匹配的旧地主进行交易。
这应当是激烈社会矛盾的导火索,是秦朝依托于军功爵制与授田制的法家军吏阶层,与关东旧贵族地主阶层的阶层冲突和对撞。当然,这两个都属于新兴的地主阶层,他们都是有钱人,只不过前者是平民上升上来的,后者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为新兴势力,一为保守势力。
秦始皇又以吏为师,明显拉偏架。保守势力原本惶惶不安,现在更是咬牙切齿,煽动关东舆论。但这个时候,保守势力仍然是期待秦始皇死,对关东持怀柔倾向的公子扶苏能继位。毕竟,秦朝没速亡,谁也不知道十年前刚刚统一全国的铁血强秦这么不经打,秦始皇才死了三年就能垮。能不通过战争解决,就不战争,这肯定是正常的逻辑。
他们盼秦始皇死,也是有盼头的。因为秦始皇用方士炼丹药,寻长生,所以方士很了解秦始皇身体的真实情况。而方士惧怕秦始皇追责,又一直与关东贵族地主保守势力合作煽动反秦舆论,所以方士肯定会把秦始皇的身体情况散布开。因此,秦始皇最后几年,关东总出现秦始皇死地分的谶语和神秘事件,应为保守势力策划。而且,博浪沙刺杀,兰池宫刺杀,暗箭也一直在放。
秦始皇晚年疏解关东人地矛盾,就是把人口往关中与南北边疆等外围地区迁徙,方法包括贬谪,军屯,徭役,邢徒...然而,他迁得大多是民,而不是关东地主。当然,他也迁过包括六国王族在内的十几万人到关中,但显然,力度远远不够。
汉朝成立时,关东社会的中间阶层被抽干了,政治阻力变小,军阀立国的刘邦,才让刘敬狂迁关东贵族地主到关中陵邑。西汉之后的君主,也都通过陵邑制度迁徙豪强,极大延缓了士族形成的历史进程。但这是基于西汉人口已经只剩不到两千万,惨烈的战争,马尔萨斯陷阱,已经替西汉统治阶层,抽空关东中间社会阶层的天然历史条件做基础。秦朝显然没这个条件。
秦始皇根本没抽空这个中间阶层,所以秦朝的人口与战国保持一致,甚至可能在秦始皇三十二年以前,还有所增长。人地矛盾,就愈发激烈。秦始皇晚年,就开始走高压政策的乱招了。
我以前分析过秦始皇的学术取向,在初期很有可能是黄老道家。这个与吕不韦的政治启蒙有关。包括秦始皇最欣赏的韩非,《史记》中都明确列入黄老大家,但东汉时,被已是官学的儒家《汉书》当裁判又当运动员,扫进纯法家之中。而法家真正的代表,李斯所倡导的比如罢用廷议制度等建言,秦始皇始终没有采纳。
仔细想想,在秦始皇三十二年以前,秦始皇大有无为而治的风格。除了统一,他本人早年并没有后来那样,发动南征北战,大搞世纪工程的执政风格。秦始皇在三十二年以前,只有郑国渠和统一,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内政上其实没有过多可以说道的东西。
秦始皇三十三年开始,他是变脸了。战争,工程,骤然发起内外高压政策。目的就在于疏解关东人口,缓解继承自战国历史周期律的关东人地矛盾。
然而,他错了,起码我认为他错了。因为我可以事后诸葛亮,我可以开上帝视角,看到他看到以及看不到的历史。
同样起自关中,西周为什么能八百年国祚?只靠武王伐商?武王赢得太快了,借商纣两线作战,根本没来得及解决关东庞大殷商部族的轴心力量。西周能够坐稳天下,更要靠周公平定三监之乱,进一步二次血洗关东,通过礼制设计,进一步解决掉殷商部族的人口分布威胁。
同样起自关中,唐朝为什么能近三百年国祚?因为唐朝像西汉一样,是帝国继承者。
秦汉作为中华第一帝国,秦朝的统一根本没有解决战国的历史周期律,使关东糜烂而孱弱的尖锐土地矛盾,秦朝只是暂时掩盖住了,没有解决。解决的,是秦末汉初的一连串战争,是人口减半。
隋唐作为中华第二帝国,隋朝的统一根本没有解决南北朝的历史周期律,北周灭齐太轻松了,隋代北周灭陈,太轻松了。使关东和江南糜烂而孱弱的尖锐的土地矛盾,隋朝只是暂时掩盖住了,没有解决。解决的,是隋末唐初的一连串战争,是人口减半。
甚至唯一从南方统一中国的明朝时,面临的也是被元朝活活整烂得,人口只剩南方七分之一的北方...
坏空成住,不破不立,大乱大治,历史的规律很残忍,英雄只能玩转一时而已。
如果秦始皇是通过怀柔性质的统一,靠一个国家的军事优势兼并,却未能解决真正拖垮六国的资源危机,那么,灭六国者,关东土地也,灭秦者,关东土地也。
如果秦始皇选择代表关东旧贵族保守势力,或者他顺利让扶苏继位,实现郡国并行制,我以为,孱弱的集权,复合制的统一,会让秦朝更像是士族崛起后的魏晋南北朝,每个阶段国运大概在 50 年。
也就是说,秦朝统一,可能最多会维系 50 年,而且还是乱局不断的那种,连西汉初期的平静都难有,更像魏晋。而运气好,50 年后再来个半壁江山,再维系个 50 年,或者像持续裂变。运气差,可能就没了。
当然,这也很理想态了。因为魏晋南北朝的裂变态,还是基于人民向往大汉四百年大一统的文化心理之下,中央集权制度已经深入人心的基础上。而秦朝,没有这个条件。
也许,秦始皇只会是像罗马的君士坦丁大帝那样,携个人统一之威,拥有暂时压住二十多个罗马军团的声望,维系一人一世之统一。这是属于征服者的强人政治,而不是属于统治者的王朝政治。如同君士坦丁死后那样,罗马迅速分裂,朝着最终的不断裂变,一去不复返...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而,合不久,永远分,在世界历史中才是常态。
所以,唯一能让秦朝成为超长大一统朝代的方法就是,秦始皇放下他从统一战争中不断强调的“初一泰平”。他是既要统一,还要泰平,藐视历史周期律和马尔萨斯人口陷阱等自然规律。
结果,搞得怨声载道,又转头去对外征战,对内征发,玩高压政策...
其实,不要折腾老百姓,一开始,就钓关东旧贵族,钓保守势力造反。来一波战争形式的,对地主阶层及其附庸的人口大清洗。把 2000 万人口留给儿子,就可能像汉朝那样,成为二百年的王朝。当然,也仅仅是可能而已。说起来很残忍,但历史就是这样规律,你不血洗,十八路诸侯血洗,刘项血洗。
但是,刺激关东在自己活着时就反了,秦朝的平叛大概率会成功。胡亥如同低能儿一般,如果说秦始皇开错了方子,有副作用,胡亥加到的剂量,简直就是鹤顶红。把二次血洗交给低能儿,秦朝不亡才不正常。秦始皇身边没有周公,那么他就应该自己同时做周武王和周公。但秦始皇却走第二条路,不刺激保守势力造反,而折腾平民和保守势力抢人口。他违背了中央集权下,皇帝应该与平民阶层“远交近攻”的宗旨,打击削弱中间阶层,让基层保持清平的使命。当然,他出身上古贵族,驱民是贵族惯有思维,也不止秦一家,没有这种经验和意识。
秦始皇虽然有苛政之责,但深入历史去看,我们又能看到他对“初一泰平”的统一初心,他不想再有内战...但这个初心,不够换取更长久泰平啊。
在抛去其他因素,理想态下,我的个人脑洞推想就是:
秦始皇不二次血洗,3000 万人口 + 扶苏,50 年。(如西晋)
秦始皇二次血洗,2000 万人口 + 扶苏,200 年。(如西汉)
秦始皇不二次血洗,3000 万人口 + 胡亥,3 年。(现实)
秦始皇二次血洗,2000 万人口 + 胡亥,20 年。(如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