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朝韩间谍就不得不提起金贤姬,以金贤姬被捕后所写的回忆录为例,她在被捕时因为她和她的搭档使用的是日本护照,所以她想要竭力伪装成一个日本人——又或者是中国人,因为她精通多国外语,至少包括韩语日语汉语,甚至还会粤语等方言。她的说法是更想认证为中国人,那样的话朝鲜政府就能设法通过外交手段营救。
而按理来说也是有希望成功的伪装的,毕竟她接受了完整的间谍训练,被一位朝鲜当局从日本绑架来的女性教授了日本的风土人情,还在香港和东北等地居住过一段时间来熟悉当地情况。按理来说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但是韩国当局揭穿她没花多少功夫。这里转述起来太长了,我把一段原文摘抄在下面。
「你根本不是中國人。為甚麼呢?你說你在五常市住了十五年,但事實上黑龍江省根本沒有甚麼五常市,只有一個五常縣。如果你真的在北方長大,那你該知道『成熟』這個詞只在南方使用,而你卻多次用到了這個詞。你還把玉米粥叫做『粟米』,這也是南方的說法,北方人稱它做『包米』,可你從未這麼說過。」
「你說你是個流浪長大的孤兒,你吃的東西常常是 Hoppang Bread,可這種麵包恰恰只有有錢人才吃得上。你還說你有位姑姑在五常街頭賣報賣餃子,你顯然不知道五常縣街頭根本沒報紙賣。」
他又停下來,讓我回味他所說的話。「這樣互相矛盾、破綻百出的例子還多著呢,」他又說:「所有這些只證明一點:你不是中國人,再裝下去也沒用了。」
他又點燃一根香煙,眼光一直沒離開我。他吸了一口煙後又說:「你聲稱與峰谷真一在日本住了一年,可是當我們給你端上紫菜——日本最好的一種菜時,你卻嘲弄地問這是不是燒焦的紙。」說到這兒,他可能覺得有點好笑,房裏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還記得你畫的峰谷真一在日本的住所嗎?你畫的房子根本不像日本的房子,你畫的街道也一點不像日本的街道。」
「你說你經常看電視,然而當問到峰谷真一家中電視機的牌子時,你說是金達萊牌,韓國話才有『金達萊』一詞,它恰恰是北韓的一種電視機牌子,我想你私下也明白了這一點。而且,在你聲稱你住在日本的那段時期裏,日本電視天天播放在漢城舉行的亞運會的實況,而你卻不知道哪個國家的獎牌數目最多。」
「你說在日本乘計程車,司機坐在左邊,而事實上司機是坐在右邊。還有最後一點,你自稱是十一月十四日離開日本的,那你理應知道日本的首相已換了人,可你卻說首相是中曾根而不是竹下登,這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因此,」他吐掉口中的煙頭總結說:「說了這麼多破綻百出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還能舉出很多例子——你怎麼能自稱在日本生活過?」
我们可以看出金贤姬暴露的原因并不是语言——所谓“大陆北方网友”的这种低级错误并不会犯,如果想要辨识的话需要询问更多的问题,例如当地居住细节,房屋布局等等。当然还有因为韩语是她的母语导致的许多自然反应。